彼岸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商女要换亲,傲娇世子夜夜缠沈芊芊阿诺无删减+无广告

本书作者

凉歌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芊芊阿诺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商女要换亲,傲娇世子夜夜缠沈芊芊阿诺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凉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氏怒不可遏,“钱妈妈,掌嘴!”什么下作的东西,竟敢勾引她的儿子!钱妈妈大手一挥,两个丫鬟把半夏按住,那巴掌啪啪的往她脸上落。半夏疼得哇哇大叫起来,“太太,太太饶命,我......”“饶什么命,你也配说饶命!”钱妈妈一把扯住半夏的头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陈氏怒道,“让她好好长长记性!”岳哥儿将来可是要当状元的人,怎么能被这么个狐媚的贱蹄子给勾搭了去!她的岳哥儿可是要娶首辅千金的,什么下作的东西,也配来沾边!陈氏满脸的戾气,两手都攥着拳头,恨不得亲自过去扯半夏的头发。阿诺看得心里发怵,“......姑娘,咱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这场面看着怪吓人的。她原本是躲在沈棠雪身后的,这会儿也顾不上了,一个劲的,要把沈棠雪往自己身后藏。“没事...

章节试读

陈氏怒不可遏,“钱妈妈,掌嘴!”
什么下作的东西,竟敢勾引她的儿子!
钱妈妈大手一挥,两个丫鬟把半夏按住,那巴掌啪啪的往她脸上落。
半夏疼得哇哇大叫起来,“太太,太太饶命,我......”
“饶什么命,你也配说饶命!”钱妈妈一把扯住半夏的头发。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陈氏怒道,“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岳哥儿将来可是要当状元的人,怎么能被这么个狐媚的贱蹄子给勾搭了去!
她的岳哥儿可是要娶首辅千金的,什么下作的东西,也配来沾边!
陈氏满脸的戾气,两手都攥着拳头,恨不得亲自过去扯半夏的头发。
阿诺看得心里发怵,“......姑娘,咱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这场面看着怪吓人的。
她原本是躲在沈棠雪身后的,这会儿也顾不上了,一个劲的,要把沈棠雪往自己身后藏。
“没事的。”沈棠雪拍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太太,要不我们先回去,你慢慢处置?”
“你走什么走!这是你院里的丫头,你就是管教下人的,你是诚心见不得我家岳哥儿好是不是?”陈氏怒道。
沈棠雪挑了下眉,随即低下头,弱弱地道,“......原本太太说什么都对。但教唆下人,勾引家里的公子这种罪名,我实在是不敢担。”
“太太若是有气,就尽管撒在我的身上,只希望太太能让刘妈妈先回去。”
话音落,陈氏便冷冷地盯了刘妈妈一眼,吓得刘妈妈也连忙跪下。
沈棠雪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继续可怜兮兮地道,“棠梨院里一共就这么几个人手,现下人都在这儿了,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
“万一屋里丢个什么东西,到时候找起来麻烦不说,我屋里还有侯府送的东西呢。若是今天刚送过去,便丢了,到时候也没办法跟侯府那边交代啊。”
一句“侯府”成功把陈氏的理智拉了回来,她深吸了口气,连忙挤出一个假笑,“大姑娘莫怪,我也是被那贱丫头气坏了,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大姑娘尽管去忙自己的事情,半夏这丫头触犯了家规,既然大姑娘交给我料理了,我必定会好好处置,回头给大姑娘一个交代的。”
沈棠雪惊疑地抬起头来,“......太太不怪罪我了?”
陈氏心里差点骂街,下贱胚子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说这种话,是诚心要她这么多年的戏都白演了么?
“......大姑娘说的哪里话,一个不成体统的丫鬟做错了事,怎么能怪到你这个主子身上呢?半夏做错了事,自然由她自己承担。大姑娘放心回去吧。”
沈棠雪思考了片刻,似乎不太敢相信,但还是咬着下唇乖巧地应了声好。
“那便有劳太太了。”
沈棠雪作出逆来顺受的模样,带着阿诺和刘妈妈就离开了。
半夏的惨叫声在身后传来,回荡夜空。
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
回到棠梨院,刘妈妈便被打发去看门。
沈棠雪则带着阿诺房。
一进屋便舒适地倒在软榻中。
阿诺忍不住一脸兴奋地道,“姑娘,方才您看见了么?陈氏那脸黑的跟灶房的锅底似的,简直太好笑了。”
沈棠雪闻言看了她一眼,阿诺吓得当即噤声。
“......姑,姑娘,怎么了?是不是阿诺说错什么话了?”
“你没错,你说的很好。”沈棠雪伸了个懒腰,慢腾腾地坐起来。
“接下来咱们院子里总算可以清静两天了,不过这么一来,人手就不够了。”
阿诺撇了下嘴,说道:“要不是姑娘提拔了喜凤,我都不知道之前半夏的活自己不干,都是推给喜凤的呢。”
“这半个月来,我跟喜凤两个人也能干得过来。有没有半夏在,也没什么差别。”
沈棠雪打量着她,笑道:“干得过来怎么还生闷气,你瞧你,小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阿诺抿嘴道:“......阿诺他不是因为这个呢。亏我之前还信了半夏那张嘴,以为她是个勤快的人,没想到活全是喜凤替她干的,害我错怪了好人。”
沈棠雪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你也不必往心里去,误会解开就好了,喜凤肯定不会怪你的。”
“而且,婚期就几个月,就算是为了做面子,陈氏也不会让我院里就这么几个人的。”
“姑娘的意思是说,太太还会派其他的人过来咱们院里?”阿诺狐疑道,“那她岂不是能光明正大地往姑娘身边安插人手?”
沈棠雪点了下头,“这也是我担心的,所以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陈氏身边有三个大丫鬟,还有两个得力的妈妈,二等丫鬟、三等丫鬟还有粗使丫鬟更是不必说了,她若是要往咱们棠梨院安插人手,首选的肯定是她们。”
“阿诺,你去看看喜凤回来没有?我有事找她。”
阿诺乖巧地应了是,转身往外走,都到门口了,又突然转回来说道,“姑娘如今这么器重喜凤和她哥哥,以后是不是连我都不要了?”
这丫头是在吃醋争宠么?
沈棠雪顿时哭笑不得。
“傻姑娘,我不要谁也不会不要你呀,我保证,你一定是我身边最最重要的那个大丫鬟,好不好?赶紧去吧。”
阿诺鼓着腮帮子想了想,这才非常勉为其难地出去了。
......
沈棠雪身边的半夏被送去陈氏院里的事,很快便传进了江淮衣的耳中。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在窗前来回踱了两圈,随即吩咐道,“听雨,你安排一下,送两个精明一些的丫头过去。”
“最好是能挑两个会武功的,能随时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沈家虽然没几个人,但除了沈棠雪她自己,其余的全都是包藏祸心各怀鬼胎的玩意儿。
今日她把侯府送去的聘礼交给了福伯打点,又把嫁妆单子也给了福伯,依照那个陈氏的小肚鸡肠,此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闻书和听琴可以,闻书聪明,听琴的身手不错。”听雨掰着手指头,又问道道,“对了世子,您派人到沈大姑娘身边保护她的事,要跟沈大姑娘说么?”
“跟她说什么?说我在他们沈家安插人手,时时刻刻盯着她。你让人家怎么想我?”江淮衣无语地白了听雨一眼。
听雨:我这不是不敢替主子拿主意才问一句的嘛,我若真不问,自说自话的,世子你又该不高兴了。
江淮衣:“少在心里骂我,赶紧吩咐下去!”
听雨撇了下嘴,麻利地退下了。

靖安侯夫人用过药又见了江淮衣,之后便睡下了。
这个时辰,刚刚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刘管家过来见她,汇报白日里去沈家下聘的细节。
刘管家是侯府的忠仆,自然把今日在沈家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如实上报。
“你是说,她竟把她亲生阿娘的嫁妆单子都给了你一份?”
“是的,夫人。”
刘管家说着话,把聘礼的清单和沈棠雪给的嫁妆单子都一并呈上去。
侯夫人看着那嫁妆单子,心疼地叹道,“看来那孩子在沈家吃了不少骨头。”
也怪她这些年太有分寸了。
早知道恩人的女儿过得如此艰难,她便不该袖手旁观的。
“夫人不必太过自责了。”李妈妈看出侯夫人的自责,出言宽慰道。
“虽然沈大姑娘的亲生阿娘去了,但毕竟她还有亲爹在世的,又娶了后娘,夫人只是外人,哪里好干预人家的家里事。”
侯夫人叹了口气,“我便是这么想的,才让那孩子被折磨了这么些年。”
李妈妈最是清楚自家夫人的。
沈家那位恩人太太过世之后,夫人其实是想照顾沈大姑娘的,但碍于她有亲爹,亲爹又娶了续弦,她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好把孩子要过来。
只好偶尔去看看沈大姑娘。
小的时候还好,到了沈大姑娘三岁起,夫人便很难见到她了。
每次去,都被沈家那个继室给推托了,不是说那孩子病了,就是说她出去玩了,没有一次见得到的。
再后来,沈大姑娘五六岁上了,夫人下帖子去沈家,想让她来侯府做客。
可来的不是陈氏,就是陈氏带着她的那个女儿,后来夫人知道下帖子也见不到沈大姑娘,干脆也就不下帖子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侯府便跟沈家再没有往来了。
但夫人四殿下还是会偷偷地让人去关心沈大姑娘。
但她被那个继室教的不成样子,脾气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炸不说,人情世故也是全然不通的。
夫人派去人跟她说要韬光养晦,她也是半句听不进去,所以在沈家的日子也就越发难过了。
“阿春,你说那丫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语啊,她能把嫁妆单子给刘管家,就说明她不是个毫无成算的人。”侯夫人猜测道。
李妈妈说道:“奴婢并未与那位沈大姑娘怎么接触过,确实说不好。”
侯夫人抒了口气,又问了刘管家一些话,刘管家都一一作答。
“刘管家,沈家那位继室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沈大姑娘特意将她亲生阿娘的嫁妆单子交给你,便是把事情托付给你了。恩人的这些嫁妆,你上点心。”
“至于抬回来的聘礼,你就单独开个院子放好,到时候淮儿他们成亲了,再交还给少夫人就是了。”
“夫人放心,老奴省的。”
刘管家很快便带着聘礼清单和嫁妆单子下去了。
侯夫人又吩咐李妈妈道,“你派人去打听打听,看看那丫头这些年在沈家究竟过得如何?”
“是,夫人。”
都知道在后娘手底下讨生活不易,但要不易到什么程度,才能让那孩子将自己亲生阿娘的嫁妆单子都交给未过门的婆家打理,这后头可就大有文章了。
无论如何她都要弄清楚,若沈家亏待那孩子太过,也休怪她要以受恩者的身份,替恩人的女儿好好的讨回一个公道。
......
日上三竿头,一觉自然醒。
沈棠雪伸了个懒腰,穿了鞋下床,顺手打开了朝东的窗户。
晨光瞬间倾泻了一地。
“姑娘,您醒了。”阿诺端了热水进来,看见沈棠雪,立刻堆起了满脸笑容。
沈棠雪回身便看见她笑容满面的样子,“今天是发生了什么好事,你怎么这么开心?”
“院子里少了一个祸害,阿诺自然开心。少了她天天往外通风报信,咱们院子里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阿诺满面春风,全是对未来日子的向往。
只要他们还在这沈家的屋檐下就要过关斩六将,没那么容易的。
不过沈棠雪实在不忍心打击她,笑笑让她过来梳头。
“姑娘今儿个想梳个什么样的头,配什么衣裳的?可还要上妆?”阿诺一边替她梳头一边问。
沈棠雪看着菱花镜里自己的倒影,青春少艾,风华正茂。
远山眉,乌溜溜的杏眼,白里透红的脸颊,肌肤那么能掐出水来。
不塌也不算太挺的鼻梁,不大不小的鼻头,每一寸都恰如其分。
不点而朱的唇瓣,看起来你是气血饱满,十分美好的样子。
这个年纪的她,不需要脂粉螺带的点缀,哪怕素面朝天,单凭这极好的底子,走在路上都能招来无数女子艳羡的眼光。
这是被磋磨了十五年的她,求都求不来的。
“简单梳个头就行了,也不必上什么妆。”沈棠雪轻声道,“咱们吃过早饭便出去逛逛,订了亲了,正好给自己添置点东西。”
阿诺讶异了片刻,“好的。”
过去的姑娘虽然不爱出门,但即便在家里,也是要上妆的。好似害怕被人看见她素面朝天的样子。
可姑娘这模样,遍京城的女子也挑不出十个八个比她好的。
“姑娘终于开窍了,知道不上妆也是好看的。”阿诺有感而发。
沈棠雪挑了下眉,“这半个月我何时上过妆?”
阿诺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自打那日姑娘在花厅跟老爷太太还有二姑娘他们吵了一架之后,性子就变了许多。
这些日子里,姑娘不爱出门,整日里都是坐在屋子里看书,她都差点忘了上妆这事儿了。
正说着话,就见喜凤垂头丧气地进来。
阿诺惊讶地回头看去,“不是叫你去给姑娘拿早饭,怎么空着手就回来了?”
喜凤气愤道,“还不是灶房那些人,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说咱们沈家每顿饭都是定时的,过了时间就没饭吃了,让姑娘想吃,要么拿银子,要么自己想办法。”
沈棠雪也徐徐转回身来,“哦,他们当真是这么说的?”
“可不是嘛姑娘,他们简直太气人了!还说姑娘你得了侯府那么多聘礼,沈家的这些吃食已经配不上你了,让姑娘想吃直接去得月楼直接订一桌算了。”

沈棠雪忍不住笑了下,“你们都快吃饱了,还特意让厨房做了几个菜给我。太太也是费心了。下次让厨房送好,直接送我屋里就好了。”
沈复马上就皱着眉道,“你弟弟好不容易从书院回来一趟,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就你话多,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沈棠雪立刻露出惶恐的神色,“吃饭不能说话么?我看妹妹弟弟都滔滔不绝的,还以为家里已经没有这规矩了。”
沈复不耐烦地道,“你是长姐,弟弟和妹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
沈棠雪随即一行泪落下来,咬着下唇颤抖道,“是,是女儿不知好歹了,女儿不知道在这个家里规矩就是我一个人设的,以后一定谨记。”
“你是越发没有规矩了!”偏心眼被人当面戳穿,沈复气得掷了筷子。
沈棠雪便宛若惊弓之鸟似的,手里的瓷羹“咣当”宴席也掉到了桌上。
陈氏连忙起身打圆场,“老爷,你消消气。有什么话你跟大姑娘好好说,如今大姑娘也是这么马上要出阁的姑娘了,怎么能动辄就如此凶她呢?”
沈复不满地“哼”了声,下人连忙递上了新的筷子。
陈氏则借着话头,假惺惺地拉着沈棠雪的手说道,“侯府送来的聘礼数目颇大,大姑娘你没当过家,一下子要清点这么多东西,怕是有些为难,不如就让......”
“聘礼我都交给福伯打理了,他会帮忙张罗的。”不等她说完,沈棠雪便弱弱地说道。
陈氏愣了愣,“你,你说什么?”
“......我院子里本就没几个下人,又都是不担事的,婚姻大事,若出了差错,平白让人小看了我们沈家。”
沈棠雪眼眶红红的,借机抽回手,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
陈氏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
她还以为半夏那个丫头是编了谎话诓她的,没想到沈棠雪这贱胚子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
“大姑娘,聘礼你该拿给我的,给你爹也行,哪儿有给婆家的道理。传出去了,让别人如何看待你,又叫别人如何看待我们沈家?”
陈氏纵是心里火大如烧,脸上还要装出为她着想的样子。
“可,这也没人与我说过啊,女儿也不懂,父亲、太太不要恼,下,下次就不会了。”
沈棠雪茫然地眨了眨眼,对上沈复不善的脸色,眼泪就跟连珠串似的往下掉。
“......”陈氏再次噎住了,成亲就这么一次,哪儿还有什么下次!
她以为她沈棠雪是什么香饽饽呢!一次嫁侯府已经是她那死鬼亲娘留给她的泼天富贵了,还想再有一次?
她赶紧冲沈复使了个眼色。
侯府给的聘礼那可是八十六抬啊。
如今家里的生意不是遇到了难题么?这可是一大笔的周转资金。
沈复虽然有些不屑开这个口,但想到生意,还是耐着性子道,“侯府给了如此丰厚的嫁妆,咱们家也不能装作没事人,不提嫁妆的事情。”
“你把你死去母亲留下的嫁妆单子拿出来,你的嫁妆,我也好与你母亲商量商量你的嫁妆。”
沈棠雪忍不住抽噎了一下,连忙用手背抹了抹泪痕,“我,我母亲留下的嫁妆单子,我也给了刘管家一份了。”
“到时候还需要侯府的人帮着张罗,若是那边的人来找,就麻烦太太了。”
“什么?!”沈芊芊的声音猛然提高,难以置信地怂起来,大眼睛溜圆地瞪着她,“你把聘礼嫁妆都交给那个刘管家打理,那我的嫁......唔!”妆怎么办?
陈氏及时捂住了她的嘴,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贱胚子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连嫁妆单子都给了出去。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想方设法的要从沈棠雪手里拿到那份嫁妆单子,都没能成功,如今嫁妆单子给到侯府的管家手上,哪里还有她插手的余地?
恐怕之前吃进去的那些都要往外吐了!
想到这里,陈氏再也装不下去了。
“大姑娘,你人还没嫁过去呢,聘礼和嫁妆单子就都给了人家。怎么,你是觉得我会昧了你的东西不成?”
沈复更是恼羞成怒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去祠堂跪着!”
我母亲的嫁妆,这些年你昧下的还少么?
沈棠雪心中冷笑,吃了用了卖了的,变成了你的私产的。
沈复为何动怒她也清楚,不就是她的聘礼和嫁妆不能变成他做生意的本钱么?
跪祠堂罢了,这些年她早就习惯了。
沈棠雪垂着脑袋往外走,但只要一想到要陈氏和沈复要把这些年他们吃进去都吐出来,又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了。
“嘭!”
她猝不及防撞进一堵结实的肉墙里。
顿时头晕目眩,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往后摔。
眩晕之际,一只强有力地臂膀又捞住了她的腰,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站在了靖安侯世子江淮衣的身边了。
“沈棠雪,你是没张嘴还是不会说话?”
惊魂未定的沈棠雪:“嗯?”
眼神迷茫又后怕地望着他。
江淮衣心头涌起一股无力感。
当日换了庚帖之后,他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江南调查一些事,本以为能赶上,没想到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一步,竟让她被人欺负成这样了。
她模样生得柔弱也就罢了,性子也脓包。却连还嘴都不会。
他要是不来,她还真打断是跪那劳什子祠堂啊?难怪上辈子会被人欺负,落得那般下场。
思及此,江淮衣浑身都要冒起火来了,“怎么,是因为本世子今日没亲自来下聘,你们就觉得没人给她撑腰了?”
沈复:“世子言重了。”
“是啊世子,您大驾光临怎么也没有提前说一声?”
沈复和陈氏都没想到江淮衣这个时候了还会出现,急急忙忙地迎上过来。
“我也不是这个时候才到,也听不到沈太太的真心话。沈太太是觉得靖安侯府会昧下儿媳妇的嫁妆和聘礼?”
“又或者说,是沈太太想从我夫人的聘礼和嫁妆里做手脚,昧下我夫人的东西?”
陈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世子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如何就是要在大姑娘的嫁妆和聘礼动手脚了?”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好大的一口黑锅啊!”
陈氏自顾自说着,便哭天抢地地嚎了起来,“自我嫁入沈家门,大姑娘才一岁起,是我一点点拉拔她长大的,我当她是自己亲生的骨肉疼爱都来不及,如何能做如此丧良心的事情?”
“世子如此冤枉我,你安的是什么心啊?莫不是想看我们沈家上下为了一点聘礼和嫁妆翻脸,好看我们沈家的笑话么?”

“喜凤是下人,不能对你大呼小叫的,我总可以了吧?”沈棠雪微微的笑着,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看似乖巧,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乖巧。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跟人家商量吃什么去哪儿玩儿的好事呢。
贵生家的瞪着眼,“你,你!”
你来你去,也没能出个所有人来。
沈棠雪为难地抿了下嘴,“难不成,我这个做主子的,连吩咐人教训一下你这个欺主的恶奴都不行?那我倒是要去问问太太,这是哪家的道理?”
“张嘴闭嘴就是太太,大姑娘真以为把太太找来,太太就能为你做主么?”贵生家的捂着脸不服气道。
“你怎么知道不会呢?等她过来了,不是有答案么?”沈棠雪笑着反问,然后便把喜凤的右手拉过来看,“刚刚没把你手打疼吧?”
喜凤摇头:“没事的大姑娘,我平日里粗话干惯了,再打十个巴掌也不碍事的。”
说着就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笑容对应着贵生家脸上的巴掌印,也是极为讽刺的。
贵生家的都要气死了,两个牛眼瞪得溜圆。
“瞪什么瞪,再瞪我还给你好颜色看!”喜凤抬了抬自己的左手,摆明了她要是再哔哔赖赖,就给她再上点颜色看看。
见状,那几个帮厨跟烧火的都不敢替贵生家的说话了。
气得贵生家的老脸都要涨红了。
你也就这会儿装一装看,待会儿太太来了,看你还能摆什么谱!
要不是她在沈家这么多年,还真以为这嚣张的大姑娘是个什么得宠的主子呢。
不过就是个亲娘早死,连亲爹都被她当回事的可怜虫而已!
喜凤扫了她一眼,又拉了张凳子过来,“姑娘快坐下。”
沈棠雪便心安理得都坐下来。
帮厨那几个都利利索索地站到了一边。
......
陈氏来的倒是快。
原本,陈氏就是打算要去一趟棠梨院的。
昨个儿半夏被沈棠雪送过去了,棠梨院便只剩下两个伺候的丫鬟。
其实她早就想找机会多弄几个人过去了,之前觉得没必要,但这两次她接连吃瘪,让沈棠雪得了便宜,便不能继续这么放任她下去了。
没想到她正要出门,把自己身边的得力丫鬟送过去时,恰好阿诺就过去了。
流芳院的那地方向来被陈氏弄得跟皇后的寝宫似的,轻易不会让沈棠雪进去。若是喜凤去,还真不一定能进得去。
但阿诺毕竟是沈棠雪身边的大丫鬟,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阿诺说是大姑娘有请,流芳院的下人这才给她通报了。
于是。
阿诺就这么进了流芳院,顺利见到陈氏,又简单描述了灶房的人克扣大姑娘吃食,又偷偷打叶子牌被大姑娘撞见,大姑娘请她过去主持公道等等。
陈氏脸一黑,便跟着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氏看着桌上的叶子牌,脸都绿了。
尤其是沈棠雪还悠哉悠哉的坐在旁边,她向来自诩把沈家上下打理得清楚明白,却被这死丫头抓到灶房的人上工的时候打叶子牌,这不是打她的脸么?
“......太太,您听我解释,我......”贵生家的上前试图解释。
话音未落,便被陈氏斥道:“你闭嘴!我之前是不是三令五申,你们上工当值的时候绝对不允许打叶子牌玩忽职守?!”
“如今被大姑娘当场抓住,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氏被下了面子,坚决不给贵生家的一点事话的机会,当即吩咐道,“钱妈妈,把这几个玩忽职守的东西拖下去,各打十板子,扣一个月的薪俸!”
钱妈妈是陈氏的心腹,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上前踹了贵生家的一脚,“你们这些不长心的,真是辜负了太太对你们的恩德!”
“大姑娘金尊玉贵的,马上就是侯府的世子夫人了,也是你们能冲撞的!仔细侯府揭了你们的皮!”
“太太饶命啊!”贵生家的被钱妈妈一提醒,也马上嚎叫起来。
其他几个帮厨、烧火的也跟着喊起来。
这明摆着就是想轻拿轻放,把这事给糊弄过去了。
而且钱妈妈还故意伤害,转移目标。
不但能让下人记恨她,陈氏自己还做了好人。
可沈棠雪又不傻,怎么会如了她的愿?
“慢着,太太,除了打叶子牌这事,棠雪还有一事未明。”
“还有什么,大姑娘请说。”陈氏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
沈棠雪随即看向阿诺,“阿诺没有同太太说清楚么?”
“回姑娘的话,阿诺都跟太太说清楚了。”
沈棠雪哦了一声,“许是太太贵人事忙,过耳就忘了,阿诺,你就再跟太太说一次吧。”
这是骂陈氏脑子不好,听过就忘呢。
陈氏在心里又恶狠狠骂了几句脏话。
于是,阿诺又把喜凤过来拿早饭却被贵生家的等几人给骂回去,然后贵生家的又在背后骂沈棠雪寒酸、还当面数落她等等的事迹,又给复述了一遍。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陈氏一脸无辜,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沈棠雪也是一脸的茫然道,“我想也是呢,哪里有在自己家里吃个饭还要看下人脸色的道理。”
“她们说这是太太定的规矩,之前我一直信以为真,但如今想来,太太不应该是那样的刻薄之人啊。”
陈氏脸上的笑容一顿,“大姑娘,这规矩确实是我定的,便是我自己,也都是要照着做的,如何就能扯得上刻薄二字?”
“沈家上下都是我一手在打理的,大姑娘你从来没有管过家,自然不知道管家的难处。可你这样说,实在是伤我的心。”
陈氏说着话,掏出帕子在眼角按了按根本不存在的泪。
沈棠雪不为所动,径自问道:“听太太这话的意思是,你定的这规矩,沈家上下所有人都要遵守?”
“那是自然的。”
沈棠雪咬了咬下唇,露出一个苦恼的神色,“那若是有人例外呢?”
“哪里会有人例外?若是有人能例外,那我定的规矩岂不是成了笑话?”陈氏气愤道。
听了这话,贵生家的几人都生出迟疑的神色。
陈氏只哼了一声,在心中骂她们眼皮子浅的,又贪那几个钱。
“那太太觉得,若是有人破坏了规矩,应该如何?”沈棠雪又问。
“要是有人在饭点之外的时间从灶房上要吃要喝的,还不给银子,那自然是要把她所吃所喝的东西按照市价的银子都给补上的。”陈氏信誓旦旦。
沈棠雪眼睛一亮,“原来如此,太太还真是个大公无私的人呢。”
陈氏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以为侯府送来这么些聘礼就都是你的,到头来还不是我的东西么?”
“宋哲轩将来会连中三元,是要当首辅的男人,你管他下聘拿了多少聘礼,反正以后是你可望不可即的富贵。”
沈芊芊喋喋不休起来没个完的。
沈棠雪也不想听她叭叭,给了阿诺一个眼神。
阿诺马上高声呼喊道:“刘管家!您来了!”
沈芊芊听见阿诺喊刘管家,立马收了声。
回头看去,侯府的管家福伯正带着几个下人又搬了一波东西过来。
“这次算你运气好,咱们走着瞧!”沈芊芊恨恨的磨了磨牙,甩袖便走。
“妹妹别着急走啊。”沈棠雪一脸遗憾地唤道。
沈芊芊走得更快了。
福伯看了一眼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纳闷道,这沈二姑娘做什么亏心事了,跑这么快?
无语了一下,福伯便带着人将最后四抬的聘礼放下,过来向沈棠雪回禀,“沈大姑娘,聘礼都在这儿了,一共八十六抬,还请您查验。”
沈棠雪扫了一眼摆了一院子的东西,嘴角微微勾了下,“辛苦刘管家了。”
“不辛苦,这都是应该的。”
阿诺眼睛都忍不住放光,侯府送来了这么多的聘礼,姑娘说的没错,如果这都叫敷衍搪塞,那可以多来几回的。
那个宋秀才倒是亲自来提亲了,可他的聘礼一共就那么两抬,最值钱的就是一个银簪子,笑死人了。
那东西连她阿诺的簪子都不如,二姑娘哪来的脸,跑到姑娘面前叫嚣。
“姑娘,这些事就交给”......”阿诺来办吧?
“刘管家。”不等阿诺说完,沈棠雪便稍稍提高了嗓音打断她,“聘礼如此之多,我这里地方小,我的丫鬟也年轻不担事,能否请侯府的人帮忙清点,提前送到侯府去?”
“这......”不太合适吧。
福伯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阿诺,还有后面的喜凤和刘妈妈,以及半夏。
“刘管家是觉得为难么?”沈棠雪一双美眸望着他,眼底写着期待。
“您也看到了,我这院里没几个得用下人,阿诺虽是我身边的大丫鬟,但年纪尚小,我怕她没经过什么大事,打理不明白这么多东西,还请刘管家费心。”
福伯愣了片刻,才缓缓点了头。
来之前夫人便吩咐过了,恩人的闺女在沈家的日子怕是不好过,让他万事都多想着点,多看看。
“多谢刘管家。”沈棠雪松了一口气。
眼看着刚抬进来的聘礼,又转手交给了刘管家,这让早就准备好要里应外合动手脚的半夏傻了眼,她根本插不上手啊。
这么想着,她便悄悄的又出了院子。
瞧着半夏走了,沈棠雪才从袖中又取出了一份嫁妆单子,“刘管家,一事不烦二主,那便连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也一起交给您清点,麻烦您了。”
福伯是侯府的老人了,一听沈棠雪这么说,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双手接过嫁妆单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阿诺都傻眼了,聘礼和嫁妆都交给侯府的管家打理?为什么?
可当着外人的面,她也不好直接开口问。
回房之后,阿诺便迫不及待的问:“姑娘,哪有未出阁的姑娘家将聘礼和嫁妆交给未来婆家的管家一并清点打理的。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沈棠雪从梳妆台前回过头来,“那我问你,依照我的父亲还有那继室陈氏的作风,侯府的这些聘礼,有多少能真正落在我手上?”
阿诺愣了愣,“我,我明白了,姑娘的意思是,您把聘礼和嫁妆交给刘管家打理,老爷和太太就没办法从中插手动歪心思了。”
“我们阿诺还不算太笨。”沈棠雪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
阿诺:“我当然不笨,我可是......不对啊姑娘,你又打趣我。”
沈棠雪笑而不语。
正说着,沈家的管家老陈便带着沈复的命令过来,说今天这样的好日子,陈氏准备了一桌酒席,让沈棠雪过去吃饭。
“姑娘,这是不是鸿门宴啊?”管家老陈走后,阿诺紧张地不得了。
沈棠雪淡定道,“你慌什么?”
“姑娘,你前脚把聘礼和嫁妆交给侯府的管家清点,后脚老爷就派人来了,这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啊。”
“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都要撕破脸了,我还怕他们不成?”
阿诺看着自家姑娘胸有成竹的样子,顿时也没那么怕了。
主仆二人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沈棠雪特意交代了喜凤,好好看着门,在她没回来之前,不许让不相干的人进她的屋子。
喜凤也赶紧表了忠心。
膳厅。
沈棠雪到时,沈复、陈氏、沈芊芊还有她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已经落座,只给她空了一个末座的位置。
越发显得在这个家里,他们才是一家人,只有沈棠雪是外人。
“大姑娘,你终于来了,快坐啊。”陈氏虚伪地满脸笑容招呼着,“今天我可是特意吩咐了厨房做了一桌你喜欢吃的菜,你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沈芊芊和沈岳都是一脸不情不愿地哼了声,就算打过招呼了。
沈棠雪全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依礼给沈复见了礼,便落座了。
桌上一共十几道菜,就三道菜是她爱吃的,她怎么有脸说是一桌。而且在她来之前,人家都已经快吃饱了,满桌的残羹剩饭。
陈氏又故作殷勤地往她碗里面夹菜,“大姑娘,你快尝尝看,厨子特意为了你学的这几个菜。”
“阿诺,帮我盛碗汤。”
沈棠雪只看了一眼,连筷子都没有动。
不为别的,实在是陈氏吃过的筷子还给她夹菜,太恶心了。
阿诺连忙上前盛汤,沈芊芊便阴阳怪气地道,“我母亲亲自给你夹菜,你不说句谢谢也就罢了,还摆什么脸?”
“可不是,这还没嫁进侯府呢,就摆起了侯府世子夫人的派头,将来真嫁过去了,我们这一家子岂不是在你眼里连蝼蚁都不是。”沈岳也跟着附和道。
沈复和陈氏仿佛没有听见他们姐弟俩的数落,旁若无人地吃着。